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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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廁所中得到那一只兔子玩偶之後，喬孟就大約理解了那個所謂的“約定”到底是什麽東西了。隨後，他就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在本游戲第一個房間裏為什麽沒有仔仔細細觀察一下所有的擺設，乃至於到這一關變成了睜眼瞎。
除了那滿是粉色蕾絲瞎人狗眼的房間外，喬孟大約就只記得一本童話書了，而這本童話書則被喬孟從男孩原本住的床底下翻了出來。
在看到男孩指著書本封面上幸福親密相擁的公主和王子、用很篤定的語氣說那是他和小哥哥之後，喬孟就特別有一種想要跟他討論一下“你是個男孩紙”這一問題的沖動。
倘若這孩子一般偽娘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他長著跟自己小時候一模一樣的臉啊！喬孟每次看到他都覺得自己被噴了一臉的血，整個人都不好了！
救命！他都快被洗腦，覺得小時候的自己就是這麽一只偽娘了！QAQ接下來，喬孟要做的就是在孤兒院內翻找所有關鍵道具、引起男孩和阿亞之間的回憶，從而推導出所謂的“約定”到底是什麽。不得不說，在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這的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因為像是玩偶、書籍這類在孤兒院中算是非常珍貴的東西不可能大大方方地擺在明處，藏得要多嚴密有多嚴密，喬孟覺得自己在玩完這個游戲後，都特麽的能去當警犬（？）了！
帶著男孩一路擼到後花園，男孩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喬孟，激動中帶著羞赧：“哥哥，我帶你去我和小哥哥的秘密基地吧？那裏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喬孟心中一動：“好啊！”
男孩抓起喬孟的手，向前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轉頭確認了一遍：“哥哥，你真的想去嗎？還是再等一會兒？”
喬孟：“……你的意思我懂了。”
這一關“Yes”or“No”的選項終於出來了，不過和前兩關有些不同。
憑借喬孟的經驗，這一關似乎就是尋找線索的尋寶游戲，而去那個什麽秘密基地就相當於游戲結束，開始評判成績。
如果尋找到所有線索，知道“約定”到底是什麽的話，就是Happy End，如果找到的線索一般，就是Normal End，沒有找到線索或者找到很少的話，就只能去Bad End 了。
喬孟低頭數了數自己手裏找到的東西，估摸著肯定沒有找全，因為他只是對“約定”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不過……從“約定”的尿性看，似乎Normal End應該最好？起碼喬孟可一點也不想代替游戲裏小時候的“自己”去跟阿亞那個鬼畜攪基！
掂量再三，憑著存檔點的底氣，喬孟鄭重地點了點頭：“我們現在就去吧。”
男孩乖巧地點了點頭，迫不及待地朝花園的一個角落跑去，而喬孟也緊隨其後，半路上卻突然看到存檔點小男孩笑瞇瞇地看著他。
掃了一眼男孩鉆過灌木間的空隙、消失不見之後，喬孟停下腳步，有些猶豫地走到存檔點男孩身邊。
“你好，又見面了~這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面了吧？”男孩笑著問候，“這一段旅途有沒有找到被你所遺失，卻又很重要的東西呢？”
“……大概……吧？”喬孟的視線有些飄忽，模棱兩可的回答。
男孩似乎也並不在乎他的答案，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麽，你要存檔嗎？”
喬孟思考了片刻，果斷搖了搖頭：“還是先不存檔了，除非你有第二個檔位。”
男孩有些意外：“看上去，你很篤定呢？”
“……就是因為不篤定，害怕覆蓋錯存檔，所以才這樣做啊……”喬孟一臉的苦逼。
“好吧，我知道了。”男孩點了點頭，友善地笑了笑，“那麽，永別了，朋友，希望你不會後悔接下來要做出的選擇。”
喬孟禮貌地道了謝，看著存檔點男孩轉身離開，長長地呼了口氣，悶頭鉆進了剛剛小時候的“自己”消失的灌木，然後——一腳踏空。
接下來就是不斷地下落……下落……下落，失重的感覺和最開始很相似，所以喬孟並沒有驚慌，只是冷靜地等待自己像之前那樣暈過去。而當他從昏迷中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最初那間粉色的房間。
房間有些不一樣了——當然，瞎狗眼的粉色蕾絲還是存在的——只不過似乎少了一些擺設。
喬孟一眼就認出了粉色的兔子玩偶、童話書之類他剛剛在孤兒院裏翻找到的道具，而消失了的擺設大概就是被他忽略掉的東西吧？如果有個二周目的話，對比這個房間前後的變化，玩家就能夠找全所有的道具了——當然，喬孟一點都不想來什麽二周目。
除了擺設的變化之外，房間唯一的改變就是窗戶，或者說窗外的風景。
之前的房間窗外只是漆黑一片的，像是被虛無隔開那般，但是現在，窗外透進溫暖的陽光，還能聽到隱隱綽綽的車聲、人聲、音樂聲，就像是突然回到了真正的“現實”。
喬孟從床上坐起身，無奈地低頭看了一眼仍舊穿在身上的小熊睡衣，然後下了床。
“阿孟，睡醒了嗎？”門外，傳來了中年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很柔和，甚至帶著幾分的小心翼翼。
喬孟謹慎地應了一聲，卻並沒有開門。
門外的人也並不奇怪，只是委婉地催促他快一點穿好衣服、打扮好，應該是接下來要有行程的樣子？
“接下來，要去哪？”喬孟裝作是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果然，門外的人露出了幾分的驚訝，“不是說要去郊區新買的房產嗎？你改變主意了？”
“沒有，只是睡迷糊了，一時忘了而已。”喬孟含糊地回答，環顧了一下房間，卻並沒有發現可以換衣服的衣櫃。
聽到喬孟的解釋，門外的人不以為異，只是再一次催促他換衣服，喬孟應了，走向房間內一扇像是壁櫥、但是之前打不開的門，將其拉開。
裏面果然擠擠挨挨地放著一大堆的外出服，幸好比起房間的裝飾，這些衣服還在喬孟的容忍限度之內，雖然顏色鮮亮了點，但是好歹屬於中性化的款式。
喬孟挑了一身最普通的穿在身上，在櫥門的落地鏡上照了照，也算是勉強滿意了。
打開房門，門外的中年女人看上去很是精明幹練，對待喬孟的態度也很是恭敬，在問候之後看喬孟有些心不在焉模樣就識趣兒沒有繼續搭話，只是安排他吃了早飯之後便坐上了車子。
一路上，喬孟沒有開口吩咐任何事情，女人就幫他處理地非常妥當，也沒有對他的沈默做出任何異常的反應。
很快，汽車經過鬧市、來到郊區，最後停在了一座喬孟看上去很眼熟的二層小樓面前。
思考了三秒鐘，喬孟終於想起這是他剛剛離開的孤兒院，只不過被修葺一新，不再破敗。
看上去，在游戲裏的“喬孟”長大、似乎還賺了挺多錢後，就將這所已經倒閉的孤兒院買了下來，大約是由於其意義非凡？
喬孟戴上女人遞過來的墨鏡，下了車，暗自懷疑自己現在的身份也許是偶像之類的？不過的確，最近的潮流還是挺流行偽娘的……
女人並沒有跟上來，像是早就習慣了那樣，與司機一同等在車上。喬孟一個人走到孤兒院的門前，推門走了進去。
一個人行動後，喬孟就自在多了，再加上他基本上已經將這所孤兒院的結構吃透，沒有猶豫，徑直奔向了之前對小時候的“自己”比較有意義的地方，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最後，喬孟來到了地下室，看到這裏新安裝的似乎很厲害的門，知道自己總算是來對地方了。
通過了指紋和聲音識別系統——喬孟還是第一次嘗試這種高端洋氣上檔次的東西！——喬孟終於打開門，走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內的溫度一下子低了好幾度，讓喬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然後，他看到了明顯被改造成冷藏室的地下室中央擺放著的水晶（玻璃？）棺材，還有棺材中安詳沈睡的少年版的阿亞。
……媽蛋這不科學！這家夥不是應該早就被他養父砍成肉泥了嗎？！
喬孟看著棺材，有些發蒙。
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冰冷的棺材，突然想起之前小時候的“自己”抱著童話書，一臉憧憬地表示自己最喜歡《白雪公主》這個故事的場景。
頓時，喬孟就真心想給“自己”跪了！你就算再喜歡也別來現實版啊！戀屍癖很嚇人的有木有！原本以為游戲裏的“自己”除了被誤導變成偽娘以外還是個正常的好孩子，沒想到竟然也是個隱藏這麽深的變態！
……你敢不敢來個正常人！敢不敢！
“看起來，你已經找到自己內心深處的希望了？”一聲輕笑從身後傳來，喬孟下意識地挺身，卻來不及逃開，就被人從後方困在兩臂之間。
喬孟側頭，看到了那個強迫自己定下契約的久違了的惡魔。
“來吧，告訴我，你期望的是什麽。”惡魔哄誘地低語，單片眼鏡下的眼眸閃爍著暗藏惡意的期待。
喬孟沈默了，首先，他還並不知道準確的答案是什麽，其次……他一點都不想將從“自己”小時候口中猜測到的“約定”說出口！
“好好想想你的答案，親愛的。”惡魔微微瞇起眼睛，帶著威脅的意味，“你一定不會想要知道，一旦你騙了我，將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喬孟……默默地哽咽了……
雖然心裏很虛，但是事到如今喬孟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想起那本應當算是比較重要的道具童話書，又看了看面前的棺材，為了避免當真被惡魔懲罰，喬孟咽下了那些不靠譜的回答，選擇了聽上去做符合劇情的那個：“我……希望他回來，希望他能活著。”
“即使付出你的性命，以你的靈魂來換取他的靈魂？即使就算他回來，你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惡魔勾了勾嘴角。
喬孟堅定地點頭——看惡魔的反應，這回答很靠譜！
“即使我已經完成了與他的交易，吞噬了他的靈魂，即使重新覆活，他也會變得跟以前不同，甚至忘記你？”惡魔咧開嘴唇。
喬孟再次點了點頭——能打出結局就好，誰管那結局到底是HE、NE還是BE！
“很好。”惡魔滿意地後退了一步，放松了對喬孟的鉗制，似是憐憫似是賞賜般揚了揚下巴，“那麽，去做吧，就像你最喜歡的愚蠢的童話故事裏那樣，吻醒你的王子吧。”
喬孟：“……？？？！！！”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見到喬孟驚悚的表情，惡魔疑惑地挑了挑眉。
喬孟：“……QAQ”
“不行動？或者你在耍我？”惡魔突兀地沈下面孔，似乎只要喬孟稍有反抗的意思，就讓他好看。
早就知道這貨喜歡強買強賣的秉性，喬孟終於糾結而遲緩地動了，他掀開棺材蓋，望著裏面毫無血色的阿亞，整個人都有些崩潰。
他不想親男人，更不想親屍體，這到底是誰做的游戲！坑爹毀三觀也就算了，尼瑪這也太挑戰底線了吧？！
再次擡頭看了看惡魔，被他銳利的目光刺得縮了一下，不斷告誡著自己這只是游戲，喬孟深吸一口氣，找準位置後一狠心，埋下頭去。
接觸到的嘴唇還是柔軟的，除了冰冷以外沒有任何的異常，近距離看，阿亞的屍體（？）和睡著了沒有什麽兩樣——估計是惡魔教給的貯存方法？——這倒是讓喬孟心裏稍稍好過了一點。
下一秒，他看到阿亞睜開了眼睛，瞳仁中空茫一片，不過還沒等他作出任何反應，喬孟就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被向後抽離，耳邊則響起了惡魔低沈的耳語。
“現在，你的靈魂是屬於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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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滿是粉色蕾絲瞎人狗眼的房間外，喬孟大約就只記得一本童話書了，而這本童話書則被喬孟從男孩原本住的床底下翻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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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這孩子一般偽娘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他長著跟自己小時候一模一樣的臉啊！喬孟每次看到他都覺得自己被噴了一臉的血，整個人都不好了！
救命！他都快被洗腦，覺得小時候的自己就是這麽一只偽娘了！QAQ接下來，喬孟要做的就是在孤兒院內翻找所有關鍵道具、引起男孩和阿亞之間的回憶，從而推導出所謂的“約定”到底是什麽。不得不說，在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這的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因為像是玩偶、書籍這類在孤兒院中算是非常珍貴的東西不可能大大方方地擺在明處，藏得要多嚴密有多嚴密，喬孟覺得自己在玩完這個游戲後，都特麽的能去當警犬（？）了！
帶著男孩一路擼到後花園，男孩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喬孟，激動中帶著羞赧：“哥哥，我帶你去我和小哥哥的秘密基地吧？那裏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喬孟心中一動：“好啊！”
男孩抓起喬孟的手，向前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轉頭確認了一遍：“哥哥，你真的想去嗎？還是再等一會兒？”
喬孟：“……你的意思我懂了。”
這一關“Yes”or“No”的選項終於出來了，不過和前兩關有些不同。
憑借喬孟的經驗，這一關似乎就是尋找線索的尋寶游戲，而去那個什麽秘密基地就相當於游戲結束，開始評判成績。
如果尋找到所有線索，知道“約定”到底是什麽的話，就是Happy End，如果找到的線索一般，就是Normal End，沒有找到線索或者找到很少的話，就只能去Bad End 了。
喬孟低頭數了數自己手裏找到的東西，估摸著肯定沒有找全，因為他只是對“約定”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不過……從“約定”的尿性看，似乎Normal End應該最好？起碼喬孟可一點也不想代替游戲裏小時候的“自己”去跟阿亞那個鬼畜攪基！
掂量再三，憑著存檔點的底氣，喬孟鄭重地點了點頭：“我們現在就去吧。”
男孩乖巧地點了點頭，迫不及待地朝花園的一個角落跑去，而喬孟也緊隨其後，半路上卻突然看到存檔點小男孩笑瞇瞇地看著他。
掃了一眼男孩鉆過灌木間的空隙、消失不見之後，喬孟停下腳步，有些猶豫地走到存檔點男孩身邊。
“你好，又見面了~這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面了吧？”男孩笑著問候，“這一段旅途有沒有找到被你所遺失，卻又很重要的東西呢？”
“……大概……吧？”喬孟的視線有些飄忽，模棱兩可的回答。
男孩似乎也並不在乎他的答案，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麽，你要存檔嗎？”
喬孟思考了片刻，果斷搖了搖頭：“還是先不存檔了，除非你有第二個檔位。”
男孩有些意外：“看上去，你很篤定呢？”
“……就是因為不篤定，害怕覆蓋錯存檔，所以才這樣做啊……”喬孟一臉的苦逼。
“好吧，我知道了。”男孩點了點頭，友善地笑了笑，“那麽，永別了，朋友，希望你不會後悔接下來要做出的選擇。”
喬孟禮貌地道了謝，看著存檔點男孩轉身離開，長長地呼了口氣，悶頭鉆進了剛剛小時候的“自己”消失的灌木，然後——一腳踏空。
接下來就是不斷地下落……下落……下落，失重的感覺和最開始很相似，所以喬孟並沒有驚慌，只是冷靜地等待自己像之前那樣暈過去。而當他從昏迷中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最初那間粉色的房間。
房間有些不一樣了——當然，瞎狗眼的粉色蕾絲還是存在的——只不過似乎少了一些擺設。
喬孟一眼就認出了粉色的兔子玩偶、童話書之類他剛剛在孤兒院裏翻找到的道具，而消失了的擺設大概就是被他忽略掉的東西吧？如果有個二周目的話，對比這個房間前後的變化，玩家就能夠找全所有的道具了——當然，喬孟一點都不想來什麽二周目。
除了擺設的變化之外，房間唯一的改變就是窗戶，或者說窗外的風景。
之前的房間窗外只是漆黑一片的，像是被虛無隔開那般，但是現在，窗外透進溫暖的陽光，還能聽到隱隱綽綽的車聲、人聲、音樂聲，就像是突然回到了真正的“現實”。
喬孟從床上坐起身，無奈地低頭看了一眼仍舊穿在身上的小熊睡衣，然後下了床。
“阿孟，睡醒了嗎？”門外，傳來了中年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很柔和，甚至帶著幾分的小心翼翼。
喬孟謹慎地應了一聲，卻並沒有開門。
門外的人也並不奇怪，只是委婉地催促他快一點穿好衣服、打扮好，應該是接下來要有行程的樣子？
“接下來，要去哪？”喬孟裝作是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果然，門外的人露出了幾分的驚訝，“不是說要去郊區新買的房產嗎？你改變主意了？”
“沒有，只是睡迷糊了，一時忘了而已。”喬孟含糊地回答，環顧了一下房間，卻並沒有發現可以換衣服的衣櫃。
聽到喬孟的解釋，門外的人不以為異，只是再一次催促他換衣服，喬孟應了，走向房間內一扇像是壁櫥、但是之前打不開的門，將其拉開。
裏面果然擠擠挨挨地放著一大堆的外出服，幸好比起房間的裝飾，這些衣服還在喬孟的容忍限度之內，雖然顏色鮮亮了點，但是好歹屬於中性化的款式。
喬孟挑了一身最普通的穿在身上，在櫥門的落地鏡上照了照，也算是勉強滿意了。
打開房門，門外的中年女人看上去很是精明幹練，對待喬孟的態度也很是恭敬，在問候之後看喬孟有些心不在焉模樣就識趣兒沒有繼續搭話，只是安排他吃了早飯之後便坐上了車子。
一路上，喬孟沒有開口吩咐任何事情，女人就幫他處理地非常妥當，也沒有對他的沈默做出任何異常的反應。
很快，汽車經過鬧市、來到郊區，最後停在了一座喬孟看上去很眼熟的二層小樓面前。
思考了三秒鐘，喬孟終於想起這是他剛剛離開的孤兒院，只不過被修葺一新，不再破敗。
看上去，在游戲裏的“喬孟”長大、似乎還賺了挺多錢後，就將這所已經倒閉的孤兒院買了下來，大約是由於其意義非凡？
喬孟戴上女人遞過來的墨鏡，下了車，暗自懷疑自己現在的身份也許是偶像之類的？不過的確，最近的潮流還是挺流行偽娘的……
女人並沒有跟上來，像是早就習慣了那樣，與司機一同等在車上。喬孟一個人走到孤兒院的門前，推門走了進去。
一個人行動後，喬孟就自在多了，再加上他基本上已經將這所孤兒院的結構吃透，沒有猶豫，徑直奔向了之前對小時候的“自己”比較有意義的地方，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最後，喬孟來到了地下室，看到這裏新安裝的似乎很厲害的門，知道自己總算是來對地方了。
通過了指紋和聲音識別系統——喬孟還是第一次嘗試這種高端洋氣上檔次的東西！——喬孟終於打開門，走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內的溫度一下子低了好幾度，讓喬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然後，他看到了明顯被改造成冷藏室的地下室中央擺放著的水晶（玻璃？）棺材，還有棺材中安詳沈睡的少年版的阿亞。
……媽蛋這不科學！這家夥不是應該早就被他養父砍成肉泥了嗎？！
喬孟看著棺材，有些發蒙。
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冰冷的棺材，突然想起之前小時候的“自己”抱著童話書，一臉憧憬地表示自己最喜歡《白雪公主》這個故事的場景。
頓時，喬孟就真心想給“自己”跪了！你就算再喜歡也別來現實版啊！戀屍癖很嚇人的有木有！原本以為游戲裏的“自己”除了被誤導變成偽娘以外還是個正常的好孩子，沒想到竟然也是個隱藏這麽深的變態！
……你敢不敢來個正常人！敢不敢！
“看起來，你已經找到自己內心深處的希望了？”一聲輕笑從身後傳來，喬孟下意識地挺身，卻來不及逃開，就被人從後方困在兩臂之間。
喬孟側頭，看到了那個強迫自己定下契約的久違了的惡魔。
“來吧，告訴我，你期望的是什麽。”惡魔哄誘地低語，單片眼鏡下的眼眸閃爍著暗藏惡意的期待。
喬孟沈默了，首先，他還並不知道準確的答案是什麽，其次……他一點都不想將從“自己”小時候口中猜測到的“約定”說出口！
“好好想想你的答案，親愛的。”惡魔微微瞇起眼睛，帶著威脅的意味，“你一定不會想要知道，一旦你騙了我，將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喬孟……默默地哽咽了……
雖然心裏很虛，但是事到如今喬孟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想起那本應當算是比較重要的道具童話書，又看了看面前的棺材，為了避免當真被惡魔懲罰，喬孟咽下了那些不靠譜的回答，選擇了聽上去做符合劇情的那個：“我……希望他回來，希望他能活著。”
“即使付出你的性命，以你的靈魂來換取他的靈魂？即使就算他回來，你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惡魔勾了勾嘴角。
喬孟堅定地點頭——看惡魔的反應，這回答很靠譜！
“即使我已經完成了與他的交易，吞噬了他的靈魂，即使重新覆活，他也會變得跟以前不同，甚至忘記你？”惡魔咧開嘴唇。
喬孟再次點了點頭——能打出結局就好，誰管那結局到底是HE、NE還是BE！
“很好。”惡魔滿意地後退了一步，放松了對喬孟的鉗制，似是憐憫似是賞賜般揚了揚下巴，“那麽，去做吧，就像你最喜歡的愚蠢的童話故事裏那樣，吻醒你的王子吧。”
喬孟：“……？？？！！！”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見到喬孟驚悚的表情，惡魔疑惑地挑了挑眉。
喬孟：“……QAQ”
“不行動？或者你在耍我？”惡魔突兀地沈下面孔，似乎只要喬孟稍有反抗的意思，就讓他好看。
早就知道這貨喜歡強買強賣的秉性，喬孟終於糾結而遲緩地動了，他掀開棺材蓋，望著裏面毫無血色的阿亞，整個人都有些崩潰。
他不想親男人，更不想親屍體，這到底是誰做的游戲！坑爹毀三觀也就算了，尼瑪這也太挑戰底線了吧？！
再次擡頭看了看惡魔，被他銳利的目光刺得縮了一下，不斷告誡著自己這只是游戲，喬孟深吸一口氣，找準位置後一狠心，埋下頭去。
接觸到的嘴唇還是柔軟的，除了冰冷以外沒有任何的異常，近距離看，阿亞的屍體（？）和睡著了沒有什麽兩樣——估計是惡魔教給的貯存方法？——這倒是讓喬孟心裏稍稍好過了一點。
下一秒，他看到阿亞睜開了眼睛，瞳仁中空茫一片，不過還沒等他作出任何反應，喬孟就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被向後抽離，耳邊則響起了惡魔低沈的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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